飞机在颠簸。
颠簸的很厉害。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空姐，空姐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越南航空空客320正在降落于胡志明新山一国际机场。
这是一个糟糕的天气。
大风 中雨。
飞机依旧摇晃的很厉害，我隔着窗户看着这座思念万千的城市。
思绪万千。
我应该再去日本街找Ngoc.
还是还是出了日本街向右转，去那家名叫Lush的夜店。
买一瓶Saigon(西贡）啤酒，在舞池里面摇摆的时候搭讪一个同样在摇摆的越妹。
机舱里面传来飞行员的声音，我们准备落地西贡。
飞机开始校准跑道，机身不断的向左翼和右翼倾斜。
我的思绪也跟着机身一起，穿过充斥着胡志明的充斥着大量摩托车尾气的空气。
左边，右边。
不知道。
我终究还是再次回到日本街，在经过一周的飘荡之后。
在经过胡志明的三场大雨之后。
Zalo上我们偶尔会时不时的说几句话。
用越南语聊，谷歌翻译仍然是超级辅助。
她说她偶尔会在凌晨一点下班的时候想起我。
想到那个大雨的夜晚，想到我在Snack店内请她喝的红酒（那天我被套路了，直接开了一瓶红酒，现在后悔）。
她说，我喜欢胡志明大雨与红酒的夜晚。当然，还有你。
虽然我对于还有你这种附加台词有点不爽。
但是我真的被这种话打动，男人的柔软有时也狠尴尬。
我去了，在一郡Parkson的流动花店买了20w越南盾的花。（其实还有30w越南盾的，但是我觉得有点坑）
也许那个哥们不傻，只是可怜而已。
许多年前在曼谷牛仔街的某一家吧。
我见到了一个哥们手捧鲜花，嘴含玫瑰。
在狗狗吧里面为泰妹庆生，Ladydrink一杯又一杯。
爱的浪潮一波又一波，盖过一切。
这哥们傻吧？这是我当时内心真实的想法。
现在轮到我的时候，我改变了观点。
同时沦落人，你我都是可怜人。
走进日本街的时候，遇到几个日本人出来。
西装革履，手提公文包，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就像是马上要说出纳尼？ 或者是八格牙路？
Zalo响了，Ngoc发来信息
复制粘贴到谷歌翻译。
马上要见到你了，我紧张，很紧张，怎么办？
我想，我还需要花10分钟调整一下状态。
我需要让自己看上去很自然，我的发型要自然。
我的表情要自然，我的眼神要自然。
是的，我激动又紧张。
每向Ngoc靠近一步，我身体发抖。
走到Ngoc那条小巷的时候，她已经在门口候着我。
这种感觉好亲切，好温馨。
就像是远航万里的货轮在灯塔的指引下进港。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她笑了。
笑的很自然，走过来，接过我的花，挽着我走进Snack.
虽然来过这家Snack很多次，熟悉到已经能念出来酒保的名字。
这一刻我却有些尴尬。
有一种迈不开步子的错觉。
所有人看着我的眼光，就像是。
看，这个哈批又来了，又来送钱了。
Ngoc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
她知道如何做能缓解我们之间的氛围。
她懂得照顾男人的情绪，安抚这些受伤的心灵。
和她过招，我已经处于下风。
我们的聊天开始通过谷歌翻译正常进行。
我自认为的一些中式幽默也引得她连连发笑。
当然，期间的Ladydrink也是有序进行。
我努力的多喝啤酒，想让她看到我想让她赚更多的钱。
一个话题还没断，又再来一口。
但在一个关于圣诞节的话题中，我停止了喝酒。
Ngoc说圣诞节快要到了，自己还没去商场买的有什么东西，但是朋友们都已经开始血拼了。
说道这里，她就看着我，不再说话。
我突然明白过来的她的意思，我们的关系如果能更好一些，那么我肯定在这次圣诞节来临之前就会痛哭一次。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场面有点冷，于是一把抓住啤酒，咕咕咕的吞了下去。
把瓶子放下来后，她递上来湿巾。
她的眼睛里面没有失望，她用谷歌翻译说。
慢慢喝呀，你看你这个样子好可爱。
朋友在这个时候来微信电话了。
在哪呢？赶紧来五郡的ktv嗨，我这和一哥们刚到，就等你了。
我很犹豫。
我感觉我快要识破了Ngoc的这些套路。
但是我又感觉我是不是看错她了。
我的心很乱，我应该去五郡和朋友聊聊。
是的，也许我该走了。
Ngoc听我讲电话讲的糊里糊涂，但是看到我起身的时候就知道我可能要离开了。
我告诉她bill。
她立马确认 Bill 得斯 ？
她用的日语。
账单来的时候，我准备好的100w越南盾显然不够。
我的经验似乎该更新了。
Ngoc和妈妈就站在我的面前。
看着我，睁着大眼睛。
黑色的账单薄立马躺着白色的账单条。
它也在等我。
我想多出来的50w越南盾也许购她买一只中等品质的口红。
可能还会用这之口红去亲吻其他我不认识的日本男人。
先湿吻，再深吻。吻到口红需要再用一次。
先到这里，我认为我改做出改变。
我对账单提出了质疑，请他们核查一下。
果然Ngoc的表情有了变化。
惊讶，疑惑，不解，还有一些不屑。
一个复杂的眼神，我看懂了。
账单又来了，含税后100w多一点点。
我看了下表，11.58分。
我深呼吸一口气，给朋友发了一条15分钟就到的的信息。
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